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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第七回 月夜

第三章 第七回 月夜

当日夜晚。

三元殿的顶上,一名白衣少年正坐在那上面,手摇折扇,面朝圆月,好生潇洒,只是这潇洒中,掺杂着微微的凉意。

“师弟。”

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微凉的气氛。

那少年转过头,在月光的照映下,才看清此女子的面貌,正是白日里强拉自己切磋的那位师姐,只是,这位师姐的手中没了那柄长剑,却多了一把五弦古琴。

寒凌师姐见此人是子修,便问道:“夜颇深了,子修师弟为何不睡,却到此处闲情赏月?”

子修却轻轻一笑,回答道:“师姐才是,夜深不眠,为何要携一古琴至此?”

寒凌看了一眼古琴,又说道:“每至夜深,我便到此轻弹一曲,夜夜如此,已成习惯。”

“师姐雅趣。只是,常一人,不觉孤单?”他看着寒凌,眼神中稍有同情之色。

寒凌摇摇头,没有答复,只是坐在子修身旁,不动声色。

子修从寒凌身旁将琴拿过,放在腿上,说道:“闲谈无趣,不如师弟为师姐小弹一曲,如何?”

寒凌看着他,如遇知音一般,说道:“师弟可会弹琴?”

子修答道:“小时曾学过一段时日罢了。”

说时,将弦向两侧一拢,纤指轻挑琴弦,试了试音色,转了转琴轴。随后双手一拨又一挑,一捻又一抹,曲调已成,情亦随其出。

细听此曲,凄凄悲凉之意涌上心头,诉说思念,道尽忧愁;闭目慢品,却见他乡之旅人,独饮酒,自消愁,面颊浊泪,洁袖拭过。

曲罢,却见得寒凌掩面拭泪,已泣不成声。

“我从曲中,听得思乡情,不知师弟曾经,可都将来听?”寒凌说道。

子修点点头,将童时往事道尽。

“师弟如今健全,何不回家去?”寒凌问道。

听后,眼神变得忧伤,便说道:“旅人何不恋旧乡?面向圆月心泪流。非我不回,佳时未至。”

寒凌不解其意,欲问,却又罢。

子修却又替了哀伤,微微笑着,说道:“今日难得逢知音,只言我事,徒有忧愁。”

“嗯?师弟的意思是?”寒凌问道。

“师姐可否说一说,为何今日突然就与师弟切磋?”子修说道。

“吓到你了吧。”寒凌道:“我并非恶意,只是为习得更强武艺,便四处与人切磋。”

子修却不解,问道:“这是为何?”

寒凌道:“观中武艺最高强之人,当属真武师兄,只是未曾想,我与他差距竟如此之大,便以他为目标,立志习得高强之武艺,将其打败。”

子修看着寒凌,说道:“师姐可曾尝试悟道?”

寒凌点点头,轻叹了一声,说道:“悟得大道,当是好,只是可悟道之人,万中无一,我生来资质平庸,悟道一说,于我好似镜花水月一般。”

“此路不通,必有他路,师姐现在的决定,在师弟看来,或许行得通。”说着,又将古琴送回寒凌手中。

“嗯,有师弟的话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她轻抚古琴,随即便快弹一曲。

曲调悠扬,娓娓动听,一扫之前凄凉忧伤的气氛,变得欢快,变得婉转。

曲罢,便站起身,背起古琴,离开殿顶,只留下一句“师弟,早点休息。”

子修伸了伸懒腰,发觉时候不早,便回屋歇息去了。

...........

不知何时,子修梦至一仙境,此地云雾缭绕,旁侧有一大殿,仔细一看,竟与天尊观的三元殿无异,殿内坐一老道,手拿一卷竹简,口诵一首诗词。子修只听得其中一段:

浮生苦难身尽遭,

而今自游乐逍遥,

看似绝,

是暂歇,

歇罢又逢生死劫。

子修不解其意,正琢磨着,那老道却转过身来,笑道:“呦,什么风把文曲星君您给吹来了。”

子修却不知所错,忙给那老道行礼。

老道站起身。说道:“星君来时不巧,还是先请回吧!”随手将拂尘一挥,子修惊醒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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